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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之道:“人”与“天” ——邹建军教授访谈录

减小字体 增大字体 作者:华军  来源:华军资讯  发布时间:2019-2-19 20:31:50

运用的水平与境界,更是难上加难。他的《管锥编》约一百三十万字,论述范围由先秦迄于唐前,用文言文以读书笔记的形式写成。考论词章及义理,打通时间、空间、语言、文化和学科的壁障,多有新说创见。在这本书中作难者引述四千位著作家的上万种著作中的数万条书证,所论除了文学之外,还兼及几乎全部的社会科学、人文学科。以此来看,钱钟书是一位真正的大家。同时,他的学术研究也告诉我们进行文学研究时需要广博的视野与广阔的知识,对于比较文学这门学科更是如此,涉及到比较层面,古今中外都在其中,没有丰富的知识积累,是很难深入进行比较文学研究的。二、大,要研究重要的甚至重大的问题。研究一定要有所发现,提出一些重要的、重大的问题来讨论,否则就不能称之为研究。钱钟书在他的许多著作中提到的中西方差异性的问题,都是比较文学研究里的一些根本性的问题,对后世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他曾著《旧文四篇》,从题目来看似乎是小文章,但这四篇文章中却探讨了许多有价值的问题,如《中国诗和中国画》、 《读〈拉奥孔〉》、《通感》、《林纾的翻译》等4篇,成为了当今研究这四个相关领域必看的材料之一。他在这些论文中提供的信息量很大,提出的问题与见解很有价值。《林纾的翻译》一文,以林纾为例探讨了中国人在面对中西文化交融的环境下如何达到翻译的最高境界——“化”的问题,关于“化”的观点,对后世翻译学影响深远,涉及到了翻译领域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三、精,精通、精深。钱钟书《旧文四篇》中的《通感》一文,对通感进行了全面的学术梳理,“在日常经验里,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往往可以彼此打通或交通,眼、耳、舌、鼻、身各个官能的领域可以不分界限。颜色似乎会有温度,声音似乎会有形象,冷暖似乎会有重量,气味似乎会有体质。诸如此类,在普通语言里经常出现,譬如我们说‘光亮’,也说‘响亮’,把形容光辉的‘亮’字转移到声响上去,就方法仿佛视觉和听觉在这一点上有‘通财之谊’(远山拙注:指古人好友之间钱财混有,不分你我)。又譬如‘热闹’和‘冷静’那两个成语也表示‘热’和‘闹’、‘冷’和‘静’在感觉上有通同一气之处,结成配偶,因此范成大可以离间说‘已觉笙歌无暖热’。李义山《杂篡——意想》早指出:‘冬日着碧衣似寒,夏月见红似热’。我们也说红颜色‘温暖’,绿颜色‘寒冷’,‘暖红’、‘寒碧’已沦为诗词套语。”[]从钱钟书对“通感”的定义、通感的研究、使用线索的梳理,能真正感受到对一种理论有精到见解。做精做细才可能成就自己的大学问。四、深,深入。层次的递进、见解的深刻,做学问就是要深入进去,这一点与前面所讲的基本重合,在此不赘述。博大精深这四个字,每一个字背后都蕴含着丰富的含义,做到其中的任何一点,都是非常不易的,钱钟书是中西文论研究的集大成者,他以一生的努力,才达到了博大精深的学术境界。丁:没有想到您将“博”、“大”、“精”、“深”四个字分离出来,竟然包含如此丰富的内容。我还有一个问题,您此次讲的学术研究的“人与天”,具体该如何理解呢?邹:“人与天”分别指人道与天道,我想从以下两个方面理解:第一,人道,我们进行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最后都要回归到人类本身。文学活动或艺术活动是精神生产,艺术与文学是有交叉的,在此联系起来讲是为了突出它们的人文特征。何为“精神生产”?“作为特殊性劳动的艺术生产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产生的艺术生产是一种精神生产,它是以人类大脑为基础,借助于一定的语言符号创造出具有一定观念的意识形态产品.生产这些产品的人是精神生产者,他们通过有目的、有意识的创造性劳动,把自己的意识、情感、认知、体验乃至个性对象化到艺术产品之中,使产品更形象化、情感化、审美化,体现出自身本质的力量,从对象化的艺象世界中直观自身,确证自己、完善自我并实现自我,从而满足人的精神需求在对象的主体化中提高自身的艺术修养,增强美的感受力、创造力和鉴赏力。”[]如果我们可以回到问题的出发点,精神生产的主体是人,没有人就没有精神生产的产生与成果。文学艺术都是具有独立系统的领域,确实与伦理、道德、宗教、历史等息息相关,但文学的独立性是不可否认的,就是因为有人的意识活动参与区中,人的主观能动性是不可限量的,这样才使得我们的文学研究不曾止步。研究文学,一定要探索人之道,即人的存在之道,人之所为人,存在的根源是什么?我们的研究有没有回归对人本身的研究上?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到回归到对人的研究的同时,也应明确文学研究也要为人类社会服务,为社会文明的发展提供帮助。研究人本身就是为了解决人所遇到的问题,文学以一种特殊精神文明的方式,从心智上影响了人。本人博士论文是关于美国华裔作家谭恩美长篇小说的研究,谭恩美作为华裔作家的典型,其在后殖民文化影响中的双重心理,与民族身份建构等问题,都需要我们进行探讨。在他的背后还有一批批美国华裔作家,这些华裔作家背后体现了一个民族性格的建构历程,我们可以通过一个作家及其作品来反观一个人、一批作家、一个民族。总之,文学研究很大程度上要回归到人本身,无论是文学作品中的人物,还是社会中的人物,这才是一门真正的大学问。第二,天道,就是自然规律。我们当下的文学研究基本上关注点在人道上,不讲天道,天道作为一种自然现实是我们生存的重要部分,忽略对天道的探索,是当代中国文学研究的一大缺陷。所谓天道,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文学中对自然万象、山川河流、花鸟虫鱼、风雨雷电、日月星辰等的呈现与表达,这是生命意识的原始表达。我们今天对人之外的客观世界的研究是远远不够的,大部分学者只关注人,研究人的精神世界、心理世界,却不注重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探讨。最重要的是很多学者没有形成正确的意识,认为文学与自然是分离的,研究自然似乎不是文学研究者所要涉及的,因为我们没有认识到人与自然的密切关系。我们所讲的自然是存在于作品中的、能明确表示自然与人发生联系的自然现象,而不是所有的自然都可以成为我们的研究对象,这是文学地理学研究的核心问题。如果深入地了解到文学地理学的相关理论,对这个问题就会有比较正确的认识。(二)关于彼岸世界的思考。神仙上帝、天堂地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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