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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之道:“人”与“天” ——邹建军教授访谈录
开的。勤于思考,才会发现问题,这种问题意识会指导着我们去进行学术研究。探,就是探寻,与我们上面所讲的经历基本相同,学术研究的领域也是需要不断去探寻拓展的,不能只集中于我们当下的研究,要把目光放长远,探寻更加具有学术价值的东西。“学”与“问”二字背后其实包含了很多东西,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按照这两个字去做学问,像陆老师那样一生为治学呕心沥血,那么以一生的努力就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丁:如果我们能深入贯彻落实“学”与“问”,确实能对自身发展有很大的提高。虽说做学问有深有浅,有高有低,但一定要朝着“道”不断前进,才能不断拔高自我。那您认为学术研究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呢?邹:学术研究的最高境界是求真务实,也是做学问的根本目标,求真、务实二者需要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如何理解“求真务实”的丰富含义?一、学问的目的就是“求得真知”,这个观点出自于王忠祥老先生,我非常认同这样的观点,并一直把其作为学术研究的重要准则之一。什么是“真知”?就是历史真实、客观规律。陆老师曾说“做学问要恢复历史的原貌”,即事物本身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做研究亦是如此,没有可靠的历史依据与客观现实,就是站不住脚的,后人就无法有所继承,也不可能做出公允可靠的评价。我们研究文学,应该意识到文学也包含文学史的成分,研究文学也含有研究历史的成分,有两点必须明确:史实与史识。史实,就如同司马迁创作《史记》时所坚持的实录精神一样,以直笔展现历史真实。司马迁作史有理有据,全面地占有材料,走访历史故地,听取民间传说的合理部分,承认客观事实的存在,全面系统地直书史事,尽最大努力不为曲笔或漏略。《史记》可以说全方位地展现了他那个时代以及从前时代的社会生活,描写了历史上的各色人物,反映了历史的本质,这是实录精神的一种反映,为后世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何为史识呢?就是建立在史实基础之上形成的一种历史意识。研究文学不能忘却历史,没有这种历史意识,就很容易把文学与历史割裂开。虽说文学不等于科学,与科学确实存在性质上的差异,但文学绝不是伪历史、伪学问,对于学者来说一定要形成这种历史意识,尊重历史史实,做出符合历史与真理的研究成果。二、追求真理。我们研究文学是为了什么?对真理的追求肯定是重要目标之一。我们说文学就是人学,文学研究很大程度上要回归人类本身,为人类社会而服务,这就要求我们一定要坚持不懈地追求真理。文学本身包含许多综合元素,并非是仅仅作为文学的独立体,与社会、历史、人性、宗教、伦理、道德、哲学等息息相关,研究文学,这些方面都要有所涉及,所以研究成果就是对真理的不断认知与发现。比如我们对《哈姆雷特》中哈姆雷特悲剧的分析,是性格悲剧、心理悲剧、伦理悲剧、命运悲剧中的哪一种呢?学术界对此的研究不断深化发展,提出了许多之前我们未曾注意到的东西,这就是对真理不断追求的体现。又如《老人与海》中圣地亚哥身上到底代表了什么精神呢?是硬汉精神还是丛林法则?后世又从女性主义、生态主义、环境批评等各个角度对其进行解读,这种多元发展的文学研究态势表明,我们对真理的追求是一个不断探索发现的过程。研究文学,就是要追求真理,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就会有所收获。三、坚守真理。顾名思义,就是坚持和守护真理。很多学者进行学术研究的出发点是好的,为了真知真理去研究,但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很容易被学术研究外在因素所影响,比如学位、职称、名利等,这些东西确实都是我们必须考虑与面对的东西,但这些都是外在的、不足轻重的东西。学术研究内在的追求,一定要符合社会正义与社会功德。我们从一个学者的研究成果,是可以看出很多东西的,发表的论文与专著是一个重要的考核标准。一个作家没有作品,就无法服众一样,论文数量并不能代表对真理的坚守,因为很多论文与专著并没有探讨,或者发现一些根本性的问题,这种考核标准与机制存在着很大的缺陷。学术研究一定要有所发现有所创新,而不是停留在类似于梳理前人成果的基础上,更不能被外在的东西所迷惑。文学地理学的研究是非常清晰的,梁启超提出了“文学地理”的名词,刘师培最早进行了文学地理学研究,杨义是对文学地理学方法的集大成者,曾大兴把它作为一门学科提了出来,而本人则致力于对文学地理学批评建设和理论发展,并进行不断完善。我们不能为了名利,而把这些成果都揽在自己头上。文学地理学是一门具有生命力的学科,体现了文学与自然的密切关系,进行文学地理学的研究就是对人与自然、文学与自然奥妙的研究,坚守真理,不断扩展研究,才是一门学科源源发展的不竭动力。本人对易卜生的研究,最早是源于对王忠祥老先生1997年所发表的一篇论文——《读易卜生诗作札记》,这是现今能够查询到的国内最早一篇关于易卜生诗歌的论文,从中我们能确切感受到王老师对易卜生研究的极大的兴趣,对文献的搜集与整理非常全面,论证有理有据。这篇文章对我影响颇深,对我后来的易卜生研究以诸多启发,让我发现了易卜生诗作中所存在的一些问题,进而开启了自己的探索。王先生身上这样一种求真务实的精神,是我们每一个人学习的榜样。丁:求真务实对于每一个进行文学研究的人来说,都是必须坚守的原则与精神。在进行文学研究的时候,我们会有所疑问,不知道自己所研究的领域是否值得开拓,是大学问还是小学问?您认为一个人学问大小的标准是什么呢?邹:每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知识却是无限的。我们每一个搞研究、做学问的人,不可能都能称得上是做大学问的学者,但这并不是代表我们做不了大学问,这样的认识并不是要打压自我的信心。每一位学者都要立志于做大学问,朝着高水平的研究不断努力。然而什么样的学问才能称得上大学问呢?可以用“博大精深”来概括。我们可以深一步地谈一下对“博大精深”的理解:一、博,广阔的视野与广博的知识。钱钟书先生的学问与成就,可以担此评价。钱钟书的《谈艺录》是一本关于中国古代诗文的专著,以探讨中国传统诗学为主要内容,涉猎的范围十分广泛。美学、比较文学、修辞学、艺术论、创作论等,均在作者的视野之内。《谈艺录》中仅参考文献就达2000多条,涉及古今中外,仅仅是了解、阅读这样的著作,就是一项浩大工程。在此基础上达到如钱钟书那样的灵活
学问之道:“人”与“天” ——邹建军教授访谈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