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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艺术·大家|梁克刚对话杨千:卸重前行
原标题:东方艺术·大家|梁克刚对话杨千:卸重前行杨千专刊封面卸重前行梁克刚对话杨千家·艺术的体验之初梁:很早之前就想和您深入交流一次,可是平时大家见面并没有相对独立的时间,认识您这么多年来,您一直是我非常关注的一位艺术家。今天我想更多地了解您创作背后的一些事情,比如您的家族,对您艺术家身份的态度和您艺术生涯的成长有什么样的作用?杨:父亲祖上祖居广东中山县翠亨村,那也是孙中山的老家。据说我爷爷的水痘疫苗还是孙中山给种的,孙中山当时还是医生,后来才去闹革命,我爸告诉我孙中山出去闹革命的时候,还向我们老祖宗借过钱,写了纸条,说革命成功以后再还,不知道这个纸条还在不在?(反正革命也没成功)。我爷爷很早就出去读书了,他走出了中山,三十年代去了美国读建筑学硕士,后来回国后就到四川成都的华西大学,当了教授和建筑师,所以华西大学里有些建筑是我爷爷设计的,包括华西老校址的维修工作,都是他在主持。我奶奶实际上是一个孤儿,从小跟着一位美国的传教士长大,她的母语是英语。我爷爷从小学小提琴,又画水彩画。杨千爷爷奶奶的婚礼照梁:可以说您身上的艺术基因应该是属于遗传的DNA了。杨:我爸身上的艺术基因是从爷爷家族传下来的,他从小也学小提琴。但是我想学小提琴的时候,我爸却不在,那时他下乡当赤脚医生去了。是我妈把小提琴拿出来,说是意大利小提琴,我当时看到特别吃惊,那个琴盒里的内衬都是红丝绒的,我妈拿出来调调弦,然后就开始拉了。杨千和父母 1964年练小提琴 1974年梁:我听说您对音乐鉴赏方面的研究也非常深入。杨:因为从小就学音乐。喜欢音乐,喜欢画画。杨千爷爷的水彩画 51x34cm梁:当时学画有什么契机?杨:小时候那种儿童画就不说了。七十年代初的某一天,我们院子里有一个比我年长一点后来也考进四川美院的李本立画了一幅周恩来像。他是打格子画的,我觉得他画得很像,他说我也可以画,然后就教我打格子画画。这种方法让我一下就可以画得很像,印象中我画的第一张素描应该是张国华的一张遗像,初次画肖像就画得很像,当时我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并对绘画产生了兴趣。后来又找了一个初学的老师,他姓钱叫钱仁华,是四川电影院的美工,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的梦想就是当电影院的美工。杨千素描 20x27cm 1975(16岁)杨千油画(纸板)27×33cm 1977年 (18岁 )梁:1977年恢复高考后,您怎么产生考美院这种想法的呢?杨:以前想都没想过能考大学!所以,一听说能考大学了,那肯定是考美院呀!梁:你参与上山下乡了吗?杨:我毕业那年正好有个特殊困难留城的政策。什么叫特殊困难?就是父母有病,弟妹不满十二岁,那时我正好十六岁,我弟弟还没到十二岁,所以我就因特殊困难留城了,第二年,也就是1977年,就可以考大学了。川美时光梁:相当于您参加的是文革结束后的第一次高考。杨:对,因为是第一次恢复高考,所以年龄方面放得很宽。我记得当时我们班上有比我大十几岁的,我算是年龄最小的之一,基本上算应届毕业生。梁:虽然竞争很激烈,但高考还算很顺利?杨:很顺利。可能我运气比较好,那年川美只在西南招生,我考了个第一名,素描、创作都是第一名。梁:那也就是说高中期间教您画画的老师还是很重要的,一直都是那位姓钱的老师吗?杨:后来拜过很多人为师,但都不是像国画界那么严格的师承关系,而是那种比较自由的方式;自己画了画,卷着画去找老师看一看指点一下。当时何多苓就已经有名气了,我就慕名去找他。后来他就变成了朋友和老大哥,经常指点我的画,因为他画得好,对我影响很大。川美77级油画班同学程丛林,李黎,张晓刚,朱毅勇 杨千,何多苓,雷虹和陈宏 1978年梁:但没想到最后成了大学同班同学吧?杨:对,考到了一个班,开始我们在同一间寝室住。大二时,他就考上了四川美术学院的研究生。研究生待遇就比我们好一点,一个人一个寝室。梁:看来文革这十年积攒了很多人才,你们77级那一班有很多现在看起来都非常优秀的艺术家。杨:那些年,积压了很多人才,优秀人才一直都没有机会上大学。所以那一年的竞争特别强,有好多平时在社会上画得很好的,都没考上,后来考了两、三年才考上。我考美院的时候,我爸还托他的同事、朋友来劝我别考。但我那时确实喜欢画画,执迷不悟,其它学科都不考虑。孤儿 油画梁:为什么没去考音乐学院?杨:考虑过。77级小提琴专业,我认为我当时肯定考不上,但考美院把握比较大,所以就考了美院。印象特别深的是,虽然我爸那时不太同意我考美院,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比我还激动,拿着通知书,手就在那里发抖……这么一路下来,我就踏上了艺术这条路。梁:在77、78级这两级学生里出来了很多重要的艺术家,好像这里面您是最早出国的。杨:应该说是最早之一。因为毕业以后,中美之间关系解冻了,1978年,我奶奶也从美国回来看我们了。他们解放前在成都华西大学,要解放的时候我爷爷奶奶都走了。夸父逐日 布面油画164x168cm .1983年梁:中间也失去联系了是吧?杨:爷爷奶奶去了香港,后来又去了美国,爷爷在佛罗里达大学教建筑。刚开始他们都有联系,我爸因为当时在读武汉大学,就没跟他们走。香港那时门户还没关,暑假我爸就去香港看爷爷奶奶,到海关说几句广东话,海关工作人员一听,觉得他要回家,就放行了。后来香港海关严格了,就不能去了。这事儿后来就变成整我爸的一个罪证,文革的时候说他是里通外国,肯定从香港接受了什么任务,觉得按照单位领导对他的了解,他的政治觉悟不可能这么高,去了香港还回来?这就是我父亲家族这边的一个大概情况。手,布面油画,首饰,拼贴与综合材料200x180cm 1980梁:文革期间就跟爷爷奶奶断了联系,是吧?杨:对,二十多年后,奶奶从美国回来才团聚,当时她看到中国情况发生了变化,1982年,我奶奶帮我爸申请了佛罗里达大学的访问学者,后来他就留在美国了。八十年代,在中国看不到什么真正的西方当代艺术,当时都没有那个词,能看到一点现代主义的画,像博纳尔、毕加索的作品都已经不错了。1982年毕业以后,我留校任教,1984年底我就去美国佛罗里达大学留学了。翻越异乡山川梁:去美国以后,是不是感觉与国内的差异特别大?杨:确实,因为在整个大学的学习阶段,我对现代艺术了解很少。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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