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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漫笔:柯利犬沙漠流浪记|天涯·新刊
原标题:荒野漫笔:柯利犬沙漠流浪记|天涯·新刊梭罗的《瓦尔登湖》也在中国广为人知。然而梭罗并非是孤立而偶然的,他背后是美国的自然文学运动。2016年第3期《天涯》编发了美国“自然文学家”埃诺斯·米尔斯的散文,以及译者董继平先生关于介绍美国“自然文学”的文章。本期继续推出他翻译埃诺斯·米尔斯的《荒野漫笔》,节选了柯利犬一节与大家分享。柯利犬沙漠流浪记一只纯血统的柯利犬,自幼便被人遗弃在亚利桑那的一个村子,从此开始了流浪生涯,但它在本能上还隐约地意识到自己有放牧的职责。流浪中,面对当地凶恶的墨西哥杂种狗,它毫不畏惧,用高傲征服了那些“地头蛇”。其间,它也被人收留,但由于阴差阳错,它又不得不重新在沙漠流浪。它深入荒野,迅速适应了沙漠严苛的环境,跟大群荒原狼为伴,还成为荒原狼群的首领,其种种经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其间,它一度回到了村子,但很快就因为感到不安而重返荒野。但是,每当它遇到牛羊,它都本能地想予以保护。在种种磨难之后,它最终机缘巧合地回到了最初的主人身边。一只幼小的柯利犬惨遭遗弃“杰克,太糟糕了,但没人想要你呀,我也没法照顾你。”快递员一边说,一边把一只毛发蓬松的棕色小狗从柳条箱里倒在大街上。杰克坐了一会儿。在被人买下、装进柳条箱并运送到亚利桑那的这个村子之前,杰克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小窝。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它是陌生者。两只皮毛被虫蛀食得厉害的墨西哥狗对它凶猛地咆哮,还有一个路过的男孩向它投掷空罐头,它躲闪了一下,便奔向一头驴,而那头驴则追逐它,想踢踹它、践踏它。我朝柳条箱上的地址扫了一眼,然后问那个快递员:“乔治·罗杰斯是谁?”“乔治·罗杰斯被家人打发到西部来养病和改善礼貌。但他并没有改善礼貌——他的母亲运来一只柯利小狗,他竟然拒绝从快递收发处取走。我就把这只小狗杰克照顾了几个星期,希望把它送人,但由于没有人想要它,也由于我无法养着它,它就不得不自行谋生、自生自灭了。”快递员说。如果杰克遗传了柯利犬对羊群的记忆,或者继承了其祖先与人类友好而亲密的关系,那么生活与这片乡间肯定很奇怪地给予了它狠狠一击。也许,当它眺望亚利桑那的风景——森林、山峦、绿色山谷、一片片辽阔沙漠的沙子、独特的仙人掌和寂寞、沙尘弥漫的远方的时候,它也有对于苏格兰高地上那种朦胧的气候的记忆。好几天,这只柯利犬都只能吃到残羹剩饭,而这样的食物是墨西哥狗所拒绝或不屑一顾的。最终,它弄清楚了那些可能找到少许食物的地方,有时候凭借机警的行动来填饱肚子。它很快就弄清楚了墨西哥狗、驴子和人们的行为方式。因此,只有在它需要觅食的时候,它才会接近相关的建筑物。日日夜夜,它都独来独往。它从来不会环绕那些豢养着墨西哥狗的土坯房。白天,它通常都会躺在某个地方,它可以从那里俯视下面狭窄、拥挤、喧嚣的街道,直至目光远及在道路进入较远的树林之处,才把眼睛转开。两年以后,我在这个亚利桑那村子的外围偶然遇到了杰克,当时它正躺着观察附近的一大群山羊。它准备好了看管这群羊,保卫它们或者驱赶它们。它似乎认为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它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也没有人来告诉它怎么做。我久久地坐着观察它。它仅仅向我扫了一眼,告诉我它知道我的存在,便再也没有注意我了。那些山羊走到更靠近我之处,当杰克起身跟随它们而来的时候,我便对它说话,而它也凑了过来,靠近我躺下,眺望遥远的地平线。不久,它就靠得更近,最后站在我的身边,允许我抚摸它。它流露出一丝满足的表情,但除此之外,它就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了。这只柯利犬没有主人。它始终没有家,也似乎不再想念家,但是,它因为无事可干而迷失了自己。在它的整个生活中,它似乎始终都在寻找一群羊和一个主人来指导它去放牧。人们常常看见它接近一头落单的牛或一只迷途的猪,仿佛心中有明确的目标,但是它所做的事情,从来都只是躺在附近观察它们。它被强行带到这样一个不幸的环境中,没有主人,没有任何工作或责任,也没有任何训练,就这样长大了。它从来没有展现自己能做大多数事情的机会,但也许,它的境况又要好于村子的其他狗,因为它更机警、更勇敢。一只普通的杂种狗不会认真地想念主人,但因为一代代柯利犬的进化和它们跟人类的亲密关系,杰克需要指导,它没有主人而独孤地生活在一个孤独的世界中。杰克征服一大群墨西哥杂种狗有一天,村子的一些流浪汉试图把杰克引到村里的墨西哥人居住区,希望引诱它走完这条狭窄而喧闹的街道。他们想看看那些墨西哥狗会怎样撕碎它。在两排蹲伏、古老、肮脏的土坯房之间,这条街道一路向前延展,街上,那些不断吠叫、咆哮的杂种狗泛滥成灾。当一个陌生人只身冒险进入这个区域,在墨西哥狗喧闹着跑来跑去、群起而攻之的环境中,如果他没被咬伤腿和撕破裤子就能逃脱,那就算幸运了。在这里,任何一只迷途而漫游的狗,无不受到这群恶棍似的墨西哥狗的攻击,而这些杂种狗散落在这条街上的各处,街头巷尾无处不有。然而,杰克摆出一副骄傲、专横的姿态,怀着对自己的优越感走完了这条街。它丝毫没有遇到麻烦或受到胁迫,而它也没有对任何事情流露出特别的兴趣。它仅仅扫了一眼,就驱散了那群野蛮的杂种狗,它的神态中流露出对世界上所有杂种狗的轻蔑。很快,那些杂种狗的吠叫就停了下来,它们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其中很多都偷偷闪开了道路。它们感到杰克知道它们都是杂种狗,杰克比它们都要高级、优越,还知道它们都感到了这一点。后来,无论杰克什么时候光临墨西哥人的生活区,那些杂种狗都会对它鞍前马后、溜须拍马地讨好它,而杰克丝毫就不会理睬。从这种举止中,可能暗示了它根本就不知道它们的存在。村子里似乎没有人友好地靠近它。有人告诉我说,杰克留在肮脏的道路上的足迹,频频地透露出它在夜里漫游一番就离开了。人们还知道,它常常离开村子,漫游到二三十公里之外的地方。在度过了这种冷漠的生活两年多之后,有人看见杰克离开了村子,仿佛它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显然,它不得不活跃起来,或许它既需要来自人类的友谊,也需要来自野兽的友谊,因此,它时常会前往荒野好几个星期。在这个亚利桑那村子中,它成了大家注意并讨论其消失的唯一的柯利犬。但没有人去寻找它。它在荒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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