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篇文章:起底环球捕手走红:有会员月入20万 七八成靠拉人头
- ·下一篇文章:全球液晶电视平均售价对比:中国价格最低
优步滴滴战争里的年轻人:我在前线拼杀 元帅在大营投降
享经济是一个美好的概念,回到现实,优步人发现自己陷入的却是一场场的巷战肉搏,而站在对面的,是一个以“让出行更美好”为口号、同样倡导共享经济的对手。渐渐地,王淑芬感到怀疑,更高补贴能从对手那里抢夺用户,但在市场教育早已经完成的前提下,这种优势只是暂时的,对培养消费习惯并无裨益。“市场份额其实是一个很虚的东西。你可以理解为这是烧钱烧出来的泡沫。”这当然不是Uber国际投资者乐见的,从年初开始,他们对外释放出不安的信息。一位投资者形容,这场不断升级的“军备竞赛”,就像进行到了“棒球赛的第14局”。但没有任何终场哨声响起的迹象。优步员工们虽然疲劳,仍然军心稳定,像打了鸡血一般。“我们每一天的信念就是我们能赢,而且我们只有500人(优步运营员工,不计300客服)。我们500人做到这个程度。”王淑芬说。更何况,他们有Kalanick的保证。旧金山总部成立了一个叫做“China Growth”的工程师团队,招募的全是有中国背景的人——曾任北京总经理并创立人民优步品牌的姜智亚亦在其中,以便于与中国团队交流。在多次的总部会议上,Kalanick都提过一个词,“China first”。Uber的创始人Travis Kalanick曾屡屡提到,“China first”他确实是这样做的,过去两年间,Kalanick频繁往来中国。这位创始人在Uber向全球迅猛扩张中彰显其兀傲不驯的一面,但面对中国时,他显得格外温驯。在百度世界大会上,他在幻灯片中打出“和”字,形容 Uber 与中国政府的关系。在中国共产党诞辰日,他站在“为人民服务”的牌匾下拍照。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美国西雅图期间,如果在当地打开Uber,人们都可以看到一个欢迎他访美的弹幕… …2016年优步订下的目标是进驻100座中国城市,8月时已经拿下61座。“他每一次来中国就说,大家要拼命打仗,我们一定能赢的,总部还可以输血之类的。都说话到这份上,你能不信吗?”王淑芬说。“现在看起来非常像谎言。非常大,非常大的谎言。那么多的人其实被TK给骗了。”她忽略的是,商业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残酷吗,但从无例外,棒球赛本该只有9局。两种平等Uber是一个重视平等的公司。这种对于平等的尽力追求,在某些角度看来甚至显得不太合理。全球员工享有同样的出差标准,每晚200美元上限的酒店住宿,不论你是在美国、东南亚还是北欧。当然在中国,员工们都很自觉,没有人会用尽这个额度,一般住五六百元一晚的酒店。一个城市团队除了总经理,只划分为经理和OC两层,不论级别,员工有每月333美元的乘车金、68美元的健身补贴。以上都是事实,只不过有一点小小的例外。刘全有这样的Contractor。“从法律上来讲,我们(毕业生)是不能当实习生的。”刘全有说,“对于我们定位的问题,有个很大的尴尬就是我们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与在美国总部的情况不同,Uber在中国大量使用实习生——在印度也是如此——很多城市里实习生和员工的比例一度达到5∶1甚至更高。优步实习生估算超过千人。根据城市不同,实习生的日薪在100—180元之间,如果表现好,可以申请高阶工资。Contractor是介乎在册员工与实习生之间的那类人。他们没有乘车金与健身补贴,没有机会去美国接受名为“Uberversity”的统一培训。他们没有专属的全球员工编号,劳动合同签订给第三方公司。优步中国报称的800名员工里,有500名属于运营核心力量,其他是客服人员。Contractor不在其中,是一个长期被外界忽视的存在。“很多应届生没有经验,或者是工作能力不强。而优步的招聘门槛一直是很高的。”王淑芬说,“那让他做半年临时工过渡一下,然后再申请。”在优步成都,所有的Contractor的月薪是一致且公开的,4500元。最初的Offer是4000元,但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对,最后提了500元。这份薪酬在成都对于应届毕业生来说,已算中上。大家普遍满意。Contractor和实习生的工作没有本质区别,做的是一些基础的辅助的工作。优步充分信任实习生。很多场合交给实习生去和合作方谈判。如果实习生的设想好,也会采用。“让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这一点最吸引我。我们得到了很好的历练,这个就足够了。”一名北京实习生说,直至现在她也不认同自己被廉价使用的说法。你永远能在失败者的阵营里找到痛苦和遗憾。但到了周二下午,其他的情绪也慢慢发酵出来。“我觉得Kalanick做错了,我们可以证明给他看。”Contractor泰伦芦承认,他产生了为滴滴效力的意愿。Kalanick在收购消息发布的当晚即离开了中国。“受降大会”结束后,成都总经理方寅在办公室向大家分享他的感受变化,为了照顾一些英语不够好的Contractor,他鲜有地全程使用中文。“之前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就是很郁闷,现在则有一点愤怒。”他是夏威夷长大的美籍华人,来中国前,作为拓展人帮Uber攻下曼谷、雅加达、吉隆坡三座亚洲城市。但现在,他的愤怒在于,事发如此突然,总部如此决绝,他并不比其他人掌握更多的信息。自始至终,方寅说的最多一句话是,“我和你们是一样的”。敏感的问题终于被提了出来。在收购后的人事处理上,Contractor与在编员工也不相同。后者若在滴滴工作满30天,可以获得6个月的工资补偿(离职则多加3个月)。但善后方案里没有提及Contractor。“我们之后会怎么办?我们全心全意地付出,公司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在成都办公室,一个Contractor站起来对方寅说,一边说一边哭。没有人可以回答她。面对现实每个人的去向是不一致的。在8月初的第一周,作为优步资深员工的王淑芬就接到了五六个猎头电话。就像许多优步人一样,她对新工作意兴阑珊,也不愿意加入滴滴。但在8月底,当与《人物》记者再次通话时,她已决定留下。“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受吧,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她承认。不管情感上如何抗拒,从8月1号那一刻,他们在人事关系上已经归属于滴滴。“认清这个道理后,就只能接受了。”王淑芬说,你不会意识到在哪个时间节点,适应了自己是一名滴滴人的事实。它就是这样发生了。受访者们提到最多的两个词是,“无力”、“无奈”。对于他们曾经瞧不起的滴滴,他们现在拥有的是一个被迫去了解它的机会。关于Contractor的补偿方案悬而未决,刘全有不再期待,找到一份薪水更高的新工作,马上将入职。他认识的其他Contractor,也不再将情怀挂在口上,考虑的因素变得简单许多,哪里合适
优步滴滴战争里的年轻人:我在前线拼杀 元帅在大营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