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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征帆:脱弃陈骸 自标灵采——曲沐红学研究品论

减小字体 增大字体 作者:华军  来源:华军资讯  发布时间:2019-3-5 0:40:08

了整部庚辰本。不管是“功力”,还是“力作”,不仅显现了曲沐学生深厚的学养,更彰显了其严谨求实的治学态度。曲沐先生致朱一玄先生函(1998年11月1日)。只要我们细读《红楼梦会真录》一书,或者细品曲沐先生其他学术论文,就会发现,他从不放空炮、放虚枪,从不高谈阔论,从不故作高深。就连作于文革评红热这一特殊时期的《略谈——讲座之一》,依然保持着其严谨治学的风度,与同时代的绝大多数打棍子、扣帽子的“阴谋红学”相较,这篇文章说理中肯,叙述平易,一些看法也很有见地。如评述林黛玉:“在她身上,表现了一个贵族出身的女子既想挣脱封建传统势力的羁绊又不容易挣脱的矛盾与苦痛。”这样的见解,至今看来也是自成一家,立得住脚的。所以,曲沐先生对此也较为满意,认为此文在当时极左论调风行的时代,算是一篇“稳当”之作。之所以“稳当”,无他,全赖作者对于学问、对于学术的严谨态度,因为他深深懂得“尊重事实,不能胡编乱造理由来附会一个学说”(李四光语)的道理。2别具只眼的研究视野《红楼》杂志百期座谈会合影,前排左七为曲沐先生。红学研究是一个“拥挤的世界”(刘梦溪语)。据中山大学于曼玲编《中国古典戏曲小说研究索引统计》,自1904年至1992年出的90年中,发表的有关明清小说的论文论著共19064篇(部),其中评红之作竟达8265篇(部),占总数的43.35%⑤。笔者通过中国知网统计了从1994年到2004年二十年间,以《红楼梦》为主题的论文竟达9477篇,超过了于曼玲统计的90年红学研究论文的总和,这其中还不包括每年大量出版的红学论著。红学研究的领域不仅是拥挤,简直快要挤爆了。如何让能在这汗牛充栋的红学世界寻找新的研究放向,寻找新的研究问题,这对研究者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唐代史学家刘知几在《史通》中提出一个史学家应具备“史才”“史学”“史识”三个方面的长处,而以“史识”最为重要。所谓“史识”,也就是说要有见解,要有真知灼见。我们不能要求每个研究者都能在研究中提出什么了不起的高见,但是做学术研究工作,就必须认识到研究工作贵在创新。曲沐先生著散文集《烟霞集》,中国文史出版社2007年版。杨振宁说:“做研究的人,一定要有独创的精神和独到的见解。老跟在别人后面走,是一辈子也搞不出重大发明和创造的。”当然任何创新都是不容易的,它既需要真才实学的根底,也有态度和方法的问题。曲沐先生能在红学研究上独树一帜,成果丰富,而又不趋他人之步,主要在于——他能以客观的态度对待《红楼梦》,他真正把《红楼梦》当做了小说来欣赏与研究。作为研究《红楼梦》的学问,红学的主体自然就是《红楼梦》这部小说,但是,由于学者各自出发点不同、目的各异,对于何为红学也是各持己见,周汝昌更是认为脂学、版本学、曹学、探佚学才能称之为“红学”。对此,曲沐先生明确指出:“这些所谓的‘学’,都是在否定一百二十回程本《红楼梦》的前提下进行的。”对于从1980年兴起的所谓“探佚学”。曲沐先生更是嗤之以鼻:“至于根据脂批的片言只语搞的什么‘探佚学’,更是荒唐之极,典型的伪科学,实在是一种‘歪道、恶道、魔道’。探佚的结果,离奇怪诞,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简直把《红楼梦》糟蹋得不像样子了。”既然我们承认《红楼梦》是小说,是文学作品,“是一部伟大的现实主义巨著,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社会人情小说”⑦,就应该从文学角度、审美的角度去探寻《红楼梦》的艺术内蕴、审美内涵,而不是把它当做“密电码”做过度的解读与无谓的探佚。2007年7月曲沐先生在贵州省第四届《红楼梦》青年文化论坛上作报告。“作为语言艺术的小说,《红楼梦》归根到底应该是人们审美的对象,《红楼梦》美学,才是读者、研究者多追求的终极目标”⑧。曲沐先生深得其中三昧,所以除了对《红楼梦》版本的研探外,他用力最深,费心最多的便是对《红楼梦》美学的探索,对此作了不同程度,不同侧面的探讨,对其悲剧美、阴柔美、哀怨美、狰狞美等等均有论述,写出了至今读来仍有价值的《红楼“骚”影——试论林黛玉与屈原之生死人性特征》《曹操和王熙凤——对其恶与美之品格的认识》《模糊美与距离感》等闳大不经之作。学术研究应该做到一切从材料出发,而不是根据已有的观点来对待材料进行取舍。程千帆先生在《闲堂自述》中说:“宁可从某些具体对象入手,然后从中概括出某项可能成立的规律来,而不愿从已有的概念出发,将研究套入现成的模式。”所以,欧阳健先生称赞:“曲沐先生的红学美学探研的最大特点,是十分注重从总体上把握《红楼梦》的气韵。⑥”曲沐改编《歧路灯》,书目文献出版社1994年版。所谓“总体”,就是他没有以成见来看待《红楼梦》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的问题,没有“腰斩”《红楼梦》,更没有将后四十回当做是乾隆皇帝与和珅的阴谋来看待。曲沐先生的红学研究始终贯彻120回全书是一个有机整体的艺术观念,不论对思想艺术的探讨或对人物形象的分析,都作出了完整的论述,所以,我们读他的红学论文,就会发现,确如其自云:“较少片面性……不至于给人一种前后割裂和抵牾的感觉。”对于《红楼梦》后四十回,曲沐先生以客观平和的态度,认真研究程甲本的序言,认为程伟元和高鹗不存在“续书”的问题,他们的功绩就在于搜求、整理、修订《红楼梦》后四十回(也包括对前八十回的修订),才使《红楼梦》成为一部完整的艺术珍品。那么,以何种标准来评判《红楼梦》后四十回的作者是曹雪芹呢?曲沐先生提出了从作家的创作个性去探讨作者真伪的观点。他曾引袁枚的话说:“凡古人已亡之作,后人补之,卒不能读,由无性情故也。”2016年6月25日曲沐先生在贵州省第九届《红楼梦》青年文化论坛上作报告,这是曲沐先生最后一次参加红学活动。所谓性情,就是作家的创作个性。他指出:“作家的创作个性,作家的创作灵魂和内在的精神力量,在《红楼梦》来说,也就是曹雪芹之“哭泣”,才是检验后四十回真伪的试金石。……“哭泣”是曹雪芹的“心声”和“心史”。后四十回之所以与前八十回一样感人肺腑,震慑心灵,为人们所接受,就是因为具有这个“心声”,具有哭泣的艺术生命力。《红楼梦》这种创作个性特征,除了曹雪芹,没有任何一个人(作家)可以代替得了的。……整部程甲本,保持了小说故事的完整性、系统性,不论情节发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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