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K88软件开发文章中心编程资讯编程资讯21 → 文章内容

凤凰网征文|那些年,我在中印边界的坚守

减小字体 增大字体 作者:华军  来源:华军资讯  发布时间:2019-2-18 22:57:51

孙子还有十来天就要高考了,我们全家人都盼望他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将来学以致用,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可小朋友却说不管考得怎么样,都要去当兵。大家都不去当兵,谁来保卫我们的国家?孙子指着书房墙上的中国地图问我:“爷爷当年中专毕业后,已经在兰州炼油厂当了技术员,却报名去新疆当兵。现在爷爷不会不支持我的选择吧?”“爷爷支持你!我孙子热爱祖国,身体健康,去当兵一定是好样的!”我激动地回答。顺着孙子的手指,我看到地图上的西藏。五十年前在寸草不生的雪域高原,挥洒血汗、奉献青春,为国戍边的情景,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1962年5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我瞒着所有亲人报名参军。7月1号从兰州上火车,两天一夜到达新疆大河沿车站;再换乘汽车跑七天,到达新疆喀什新兵营。往年都在年底征兵,那年是夏天征兵,而且招的特别多。当时在新疆,中苏边界军事冲突不断,中印边界正准备打仗。我们去新疆部队,明摆着是“当兵去打仗”的。一个贫下中农家庭,举全家之力供我上了十年学。刚参加工作拿到工资,该回报家人时,我却一拍屁股当兵去了,心里也很愧疚。我参军前每月工资32元5角,入伍后每月战士津贴八元五角,拿了整整五年。图什么呢?我是共产党员,积极参军、保家卫国责无旁贷!我被分到新疆军区驻中印边界的边防二团通讯连,我们一编入连队就投入了紧张的备战训练,在62年10月份参加了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中印边界新疆部队防区分东、中、西三段:东段地处西藏阿里地区,也就是孔繁森工作过的地方,是三段中海拔最低的防区;西段天文点防区,是海拔最高的防区。我们团就驻守在天防区,它是中印边界全线的制高点。天防区地形对我有利,所以仗打得好,牺牲也比较少。而另外两个防区打得艰苦,伤亡较大。我们同期兵有很多战友牺牲了,在阿里防区的狮泉河建有烈士陵园。我当时在二线,看过俘虏营,没有直接参战。我们天防区的总卡叫5243,海拔高度就是5243米,是天防区最低的哨卡;海拔高度接近6000米,全国闻名的神仙湾哨卡;还有海拔6085米的河尾滩哨卡都在我们防区,这些哨卡我都去过。由于前方哨卡海拔高、空气稀薄,不适合人类长期生活。在那里指战员的脏腑器官,都会留下损伤疾患。当时守卡部队流传着“八疼十二炎”的说法,战友们把它叫做“昆仑纪念品”,我的心脏病就是这种纪念品。在山上待的时间越长受损越严重!守卡部队连续在山上的时间不得超过一年以上,超过了这个极限,人的心脏等器官受损后就不可逆转、不可康复。因此,守卡部队实行一年在山上,一年在山下的轮换制度。自卫反击战胜利结束以后,我所在的连队移防到和田地区皮山县。从1963年初到1971年6月我除上昆仑山边防守卡外,就一直在皮山。从皮山连续坐五天汽车,才能到达我们驻守的边防哨卡。记得当时家里来信说父亲要来部队看我,我回信叫千万别来。来了也找不着啊!从1963年3月开始,我在炊事班给连队种了两年菜,然后当上士,再后来当炊事班长,1967年7月由炊事班长直接提升为连部的副指导员。在昆仑山上守边防,是我这一生中最艰苦的经历。从山下的新疆叶城到我们哨卡乘汽车要走五天:第一天从叶城出发,翻过阿克赛钦冰大坂,夜宿库地兵站。库地海拔近3000米,可以看到绿树青草,和成片的青稞,初上高原的人会感到头晕,没有食欲;第二天到达30里营房兵站。这里海拔近4000米,山沟里还长着青草和红柳,偶尔能看到的野牦牛和野兔、麻雀。初上山的人有明显的高山反应症,感到头痛恶心。第三天翻过黑卡冰大坂,夜宿海拔超过5000米的黑卡兵站。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地方,终年积雪不化,地上不长草、天上无飞鸟。初上山的人有剧烈的头疼、呕吐,反应严重的把胃里的食物吐光了,最后吐出来的是胆汁黄水。第四天翻过康西瓦冰大坂,夜宿康西瓦兵站。这里建有医疗站,我和妻子凌茂茹就是在这里相遇、相识的。她是62年从江苏南通卫校毕业,报名参军,来到南疆叶城县152野战医院的。当时我们仅是相识而已,谈婚论嫁还是1968年,我俩参加军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时才开始的。康西瓦建有烈士陵园,1962年打完仗我第一次上山时,那里只有70多位烈士。1970年我最后一次上山守卡时,那里已安葬了数百位烈士。不到10年时间里增加的数百位烈士,都是非战斗牺牲的。第五天才到达总卡5243哨卡。爬昆仑山一路上会遭遇雪崩、泥石流等突发灾害。1966年上山换防,当我们炊事班的车爬到康西瓦大坂半山腰时,冷不防从对面山坡上滚下一块大石头,正好砸到我们车厢的后半部,把一口铁锅砸得粉碎,给车厢砸出个大窟窿。好险啊!所幸我们炊事班五六个人都坐在车厢前半部,炊具和食品装在后半部。那些年,我亲眼看到过军车掉进山崖,战友被雪崩埋掉,哨卡帐篷被泥石流冲跑的惨祸。由于哨卡设在终年只下雪不下雨,河沟终年封冻不开河的永冻区,官兵吃的水是用冰化成的。因此每半个月。都要全连出动开着大卡车,扛着钢钎铁锤去打一次冰。到了冰河上,就象开山凿石一样,扶钎抡锤,花整整一上午时间才能打满一卡车冰。有一次打冰时气温特别低,打着打着就看见我们连长陈练才的鼻子由红变白冻坏了。在高原上,人的手足、耳鼻等暴露部分时常在不经意间就被冻坏了。因为高原空气稀薄,紫外线辐射强。在高原连续待上一年,人的皮肤颜色就变成黑灰色,等下山后过上一年才能恢复正常,人们生活在那里应该增加营养,但由于条件限制,高原边防官兵因为终年吃不到新鲜蔬果,普遍缺乏维生素,嘴唇干裂,指甲盖凹陷,指甲缝流血,甚至因此患上夜盲症。在高原边防哨卡能吃到的蔬菜只有白菜干、萝卜干、茄子干和洋葱干。我们吃的鸡蛋是用麻袋装的,鸡蛋冻得像石头一样硬,入库时就往水泥地上一倒,如同倒核桃一般。在那里假如有人用一个新鲜的西红柿或萝卜跟你换一听1000克的大肉罐头,也是求之不得!1963年初,总后勤部有位两鬓斑白的处长,到我们天文点防区调查研究。当他看了边防战士的生活条件后,哭得直不起腰来。打那以后,边防哨所的生活条件有了明显改善。第一个变化是每个边防哨所发了一部收音机。从此,哨卡可以听到中央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和国内外大事了。以往,驻守一个哨卡的青年小伙子,每天除了站岗放哨就无所事事;放眼四野,除了雪就是石头;寒气逼人,死气沉沉

[1] [2]  下一页


凤凰网征文|那些年,我在中印边界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