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弹班长田路凡——路不凡方显本色

高原的天像小孩脸说变就变，刚还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突然一阵大风卷积着沙石，拖着一团稠墨般的乌云，从山的那头浸染过来。“这下可不妙，冰雹要来了。”正在开展某型便携式导弹实弹射击考核的官兵们心头一紧。地上飞沙走石，手中弹筒摇晃。“这么大的风速，弹筒都端不稳，能打中不？”“要不等风停了再打……”战士们小声嘀咕着。“放开打，误差一米内，都算打中！”营长蒋寅大声说道。此刻，他心里明白，这是单位改革组建后的首次实弹射击，首发能否命中，关系到全营官兵的心血和荣誉。但这种恶劣天气，要想打中谈何容易。眼前的这位射手稳了稳手中摇晃的“长缨”，没有理会营长的“定心丸”，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精确命中目标，他紧盯远空搜索目标，眼珠子几乎快瞪了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指头大小的冰晶开始拍打在弹筒和头盔上，“啪啪”的声音合着屏住呼吸的心跳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目标在云雾中穿梭，倾泻的冰雹如珍珠串起的“门帘”，挡在瞄准手和目标测距手眼前，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东北方向发现目标，距离6公里！”突然，指挥所传来指令；“解锁、引入、发射！”只见一枚利剑凌空出鞘、划破苍穹，迸着火光直扑“敌”机，在空中炸成一团火球，整个过程用时不到7秒，场下的掌声却经久不息。又是首发命中，田路凡再次打出了“满堂彩”。田路凡，陆军第77集团军某旅防空营某便携式导弹班班长，中等个头，皮肤黝黑，国字大脸挑起两道浓眉，炯炯双目映射出果敢坚毅。别看他像个大老粗，可一扛起导弹发射筒来，却心细如发，弹无虚发。名如其人，田路凡的从军之路并不平凡。水有源、木有根。新兵时，还是“愣头青”的田路凡就与众不同。“班长，我想要学这个导弹。”新兵下连第一次上训练场，田路凡就被老兵手中的导弹发射筒给迷住了。同年的其他同志都在训练基础体能，他却找到班长说想要学导弹。班长王钟让他扛了扛导弹发射筒，问道“沉不？”田路凡回答道：“沉！”30多斤重的弹筒扛在肩上确实沉。“当你感到不沉时就可以学了”。找到差距后，田路凡在训练场上似乎永远有一股使不完的劲，每20分钟为一回合的扛筒训练，其他同志到时间就休息，而田路凡的手表似乎总是“慢几圈”，他就是不愿放下手中的“宝贝疙瘩”。别人跑轻装5 公里喊累，而他硬是把弹筒背在身上负重跑 5 公里；射击瞄准精准度练习，别人用三秒钟完成从一个目标到另一个目标的瞄准，他每天练习上百次，硬是练到一秒内。汗水浇注硕果，田路凡的艰辛付出终究成就无可替代的自己。他在连队所有同年兵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全营最年轻的导弹射手。一班不一般，班长是标杆。当兵第三年，田路凡成为了连队尖刀班班长。在工作任务面前，田路凡像块磁铁，把全班紧紧地凝聚在一起。一次，连队受命清理河堤淤泥，时逢隆冬，河水刺骨冰冷，战友们面带难色，田路凡二话没说，挽起袖子，卷起裤腿，率先跳了下去。这一跳带动全班，感染全连，提前半天完成任务。时任指导员的张洲说，他是连队班长们的风向标，他们班的兵都因他而感到自豪。笔者在连队采访，逢人提起田路凡总能听到对他“不一样”的评价。他很“铁”：敢于硬碰硬，训练从难从严，任何时候干任何事情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在他眼里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他很“粗”：身体魁梧粗壮，宽宽的肩膀、厚厚的手掌、黑黑的脸庞，作风勇猛顽强；他很“钻”：高中学历的他，几年来硬是把一摞摞的专业教材悉数翻遍，嚼碎了装进肚子里，当兵第四年就成为全营的单兵导弹专业教练班长。艰难困苦，玉汝于成。2015年田路凡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经过4年的不懈努力，田路凡作为导弹主射手随部队奔赴塞外大漠戈壁参加演习。临行前，母亲因糖尿病引起的病发症需要做肿瘤切除手术，被单位寄予厚望的他接到母亲电话：“儿啊！为国家尽忠，就是为父母尽孝，你在外好好执行任务，家里有姐姐在，不用担心。”田路凡含泪给姐姐打了电话，把当月工资全额寄回家后，心里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击落‘敌机’，以优异的成绩回报母亲”。他一头“扎”入演训场，把对母亲的思念化为练兵备战的不竭动力。演习中，他两次击落“敌”机，荣立三等功并火线入党。载誉归来，田路凡在病床前心怀愧疚紧握母亲的手，而母亲眼中却毫无责备，满是骄傲。“不浪费一枚导弹，不放过一架‘敌’机”这是田路凡常挂嘴边的一句话。2016年8月，田路凡参加导弹实弹射击考核，由于云层较厚，航模靶机高速飞行时，红外源信号受干扰，导致无法正常截获目标，指挥员见副射手的射击指挥红旗未举起，准备向上级报告放弃本轮设击。作为主射手的田路凡却向考官申请：“首长，我可以捕捉到一点，让我试试”。接下来，田路凡先后两次解锁都未能捕获目标，在场的所有人手心都捏了一把汗，靶机越飞越远，眼瞅着就要过航。千钧一发之际，田路凡迅速进行第三次解锁引入目标，终于在第三次成功解锁完成了射击。导弹奔着目标呼啸而出，如一支穿云箭直插目标，靶机被击落。入伍八年来，田路凡在平凡的人生路上写下了作为一名导弹射手的“传奇”——“8年军旅生涯、8次发射导弹、8发全部命中。”2017年7月，田路凡所在单位整建制调整转隶，而他却被上级单独选调到另一个新组建的单位，担任营导弹射手教练员。在新岗位上，田路凡面临的挑战是2个月内教会全营48名新射手。受命后，田路凡始终盯着战斗力提高想办法，他精心总结归纳的导弹操作“七步法”“九字诀”训练技巧，成了新射手快速上路的“秘籍”。下士杨彬上肢力量较差，每次组织扛筒瞄准跟踪训练都“跟不上趟”。田路凡硬是每天拉着他提前起床加点训练：俯卧撑、持弹推筒、下蹲……他不仅要讲解动作要领还要带着杨彬一起练。杨彬说：“感觉班长永远都不会累，训练中总能看到他带头的身影。”同年10月，部队奔赴雪域高原执行任务，在检验部队训练成果时，便有了文章开头那一幕。田路凡首发命中目标，所带的射手群以22发命中21发的骄人成绩交出了优秀答卷。作者：郭朋 叶柏林摄影：郭朋本期编审：杨彪责任编辑：李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