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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 | 当我活着的时候,我要做生命的主宰,而不做它的奴隶
原标题:萨特 | 当我活着的时候,我要做生命的主宰,而不做它的奴隶人们在把自己的情感倾泻到纸上去的时候,充其量只不过使这些情感得到一种软弱无力的延伸而已。▼我们越是感到我们自己的自由,我们就越承认别人的自由;别人要求于我们越多,我们要求于他们的就越多。▼写作,这是某种要求自由的方式;一旦你开始写作,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已经介入了。▼我是在书堆中开始我的生活的,就象毫无疑问地也要在书堆中结束我的生命一样。▼当我活着的时候,我要做生命的主宰,而不做它的奴隶。萨特让-保罗·萨特(Jean-Paul Sartre,1905—1980年4月15日),法国20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法国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西方社会主义最积极的鼓吹者之一,一生中拒绝接受任何奖项,包括196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在战后的历次斗争中都站在正义的一边,对各种被剥夺权利者表示同情,反对冷战。只有为了自由和别人,才有艺术没有为自己写作这一回事:如果有人这样做,他必将遭到最惨的失败;人们在把自己的情感倾泻到纸上去的时候,充其量只不过使这些情感得到一种软弱无力的延伸而已。创作行为只不过是(一部作品的生产过程中)一个不完备的、抽象的瞬间;如果世上只有作者一个人,他尽可以爱写多少就写多少,但是作品作为对象,永远不会问世,于是作者必定会搁笔或陷于绝望。但是在写作行动里包含着阅读行动,后者与前者辩证地相互依存,这两个相关联的行为需要两个不同的施动者。精神产品这个既是具体的又是想像出来的对象只有在作者和读者的联合努力之下才能出现。只有为了别人,才有艺术;只有通过别人,才有艺术。阅读确实好像是知觉和创造的综合;阅读既确定主体的本质性,又确定对象的本质性;对象具有本质性,因为它不折不扣地具有超越性,因为它把它自身的结构强加于人,因为人们应该期待它、观察它;但是主体也是有本质性的,因为它不仅是为揭示对象所必需的,而且是为这一对象绝对地是它那个样子所必需的。简单地说,读者意识到自己既在揭示又在创造,在创造过程中进行揭示,在揭示过程中进行创造。确实不应该认为阅读是一项机械性的行动,认为它像照相底版感光那样受符号的感应。如果读者分心、疲乏、愚笨、漫不经心,他就会漏掉书里的大部分关系,他就不能使对象“站”起来。由于主动性是为了更好地创造对象而把自己变成被动的,相应地被动性就变成行动,读书的人就上升到最大的高度。所以人们会看到一些出名铁石心肠的人在读到臆想出来的不幸遭遇时会掉下眼泪;他们在这个瞬间已变成他们本来会成为的那种人——如果他们不是把毕生精力都用来对自己掩盖他们的自由的话。因此,作家为诉诸读者的自由而写作,他只有得到这个自由才能使他的作品存在。但是他不能局限于此,他还要求读者们把他给与他们的信任再归还给他,要求他们承认他的创造自由,要求他们通过一项对称的、方向相反的回应来吁请他的自由。这里确实出现了阅读过程中的另一个辩证矛盾:我们越是感到我们自己的自由,我们就越承认别人的自由;别人要求于我们越多,我们要求于他们的就越多。当我欣赏一处风景的时候,我很明白不是我创造出这处风景来的,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没有我,树木、绿叶、土地、芳草之间在我眼前建立起来的关系就完全不能存在。对于我在色调的配合、在风中的物体的形状和运动的和谐之中发现的表面上的符合目的性,我很清楚我不能说明它的理由。然而这一表面上的符合目的性是存在的,而且归根结底,只有当存有已经在那儿的时候,我才能使它有;不过,即使我相信上帝,我也不能在神的普遍关注与我观瞻的特殊景色之间确立任何过渡关系,除非是一种纯粹字面上的过渡关系:如果有人说上帝为使我喜悦而创造风景,或者说上帝把我造成这个样子,使得我能在风景中感到喜悦,那就是把问题当作答案了。这个蓝色和这个绿色的和谐配合是否有意安排的?我又怎么能知道这一点呢?神明无所不在这一观念并不能保证在每件个别事情上都体现这个神明的意图;特别是在上面举的例子里,既然草的绿色可以用生理规律、特殊恒量和地缘决定论来苛刻的承认,而另一方面审美快感因其本身是以一种价值的形式被知觉的,它就包括对别人提出的一项绝对要求:要求任何人,就其是自由而言,在读同一部作品的时候产生同样的快感。就这样,全人类带着它最高限度的自由都在场了,全人类支撑着一个世界的存有,这个世界既是它的世界又是“外部”世界。在审美喜悦里,位置意识是对于世界整体的意象意识,这个世界同时既作为存有又作为应当存有,既作为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又作为完全异己的,而且它越是异己就越属于我们。非位置意识确实包罗人们的自由的和谐整体,在这里这种和谐整体既是一种普遍信任又是一项普遍要求的对象。因此,写作既是揭示世界又是把世界当作任务提供给读者。写作是求助于别人的意识以便使自己被承认为对于存有的总汇而言是本质性的东西;写作就是通过其他人为媒介而体验这一本质性,但是,由于另一方面现实世界只是显示在行动中,由于人们只能在为了改变它而超越它的时候才感到自己置身于世界之中,小说家的天地就会缺乏厚度,如果人们不是在一个超越它的行动中去发现它的话。人们经常注意到这一点:一个故事中的一个物件的存在密度并非来自人们对它所做的描述的次数和长度,而是来自它与不同人物的联系的复杂性;物件越被人物摆弄,被拿起来又放下来,简括地说它越是被人物为达到他们自身的目的而超越,它就越显得真实。小说世界,即物和人的存有的总汇,正是如此:为了使得这一世界具有最大密度,那就必须让读者藉以发现它的这个“揭示—创造”过程也是想象当中的投入行动过程;换句话说,人们越对改变它感到兴味,它就越显得生动。现实主义的谬误在于它曾经相信,只要用心观察,现实就会展现出来,因此人们可以对现实做出公正的描绘。这又怎么可能呢,既然连知觉本身都是不公正的,既然只消人们叫出对象的名字,人们就改变了这个对象?再者,作家既然意欲自己对于世界而言具有本质性,他又怎么能意欲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包藏的种种非正义行为而言也具有本质性呢?然而他却必定是这样的:只不过,如果说他同意做非正义行为的创造者,那只是在一个为消灭非正义行为而超越它们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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