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981个公众号的量子云被上市公司收购？这笔交易可能没那么容易

拟38亿元卖身上市公司的量子云，其资本化之路并不一帆风顺。4月27日，瀚叶股份（600226.SH）发布重大资产重组预案，预案披露，公司拟以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的方式收购深圳量子云科技有限公司（下称“量子云”）100%股权。量子云是一家微信公众号运营公司，此次收购中对其估值为38亿元。据预案披露，量子云共运营微信公众号981个，粉丝数合计超过2.4亿（不考虑去重）。这些公众号主要涉及情感、生活、时尚、亲子、文化、旅游等领域。财务数据显示，量子云2016年营收1.32亿元，净利润为8713.21万元。2017年营收为2.35亿元，净利润为1.53亿元。收购预案发布之后，市场质疑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量子云如何能够估值达到38亿元。第二，量子云经营的可持续性问题，其编辑部仅50人，且内容同质化严重，原创性不足。特别是量子云还面临着微信公众号红利消退的行业趋势。6月8日下午，在瀚叶股份重大资产重组说明会上，操刀此次并购的中介机构民生证券业务董事居韬表示，估值是基于盈利预测所作出。收购方案中，量子云预计2018年盈利为2.66亿元。根据行业内可比并购的市盈率，此次对量子云估值的动态市盈率为14.3倍，因此具有合理性。在内容原创性方面，数据显示，2017年量子云所有公众号中添加原创标识的文章占比仅为8.56%，其余的文章大致分为创作类（60%）、置入推广类（9.24%）、授权转载类（4.85%）及广告主供稿（13.52%）。根据微信公众号管理的相关规则，后三者均不能添加原创标识。但值得注意的是，量子云文章中，占到60%比例的创作类文章，也未进行原创标识，对此，中介机构的解释是，“考虑到对每篇文章一一标识，去开启后台申请，会影响我们运营的节奏。”对于仅50人的编辑团队如何做到近千个公众号的运营管理，量子云方面的解释是，量子云的订阅号为734个，并且订阅号分为精品号和系统号。50人的编辑部中有43人是编辑人员，负责41个精品号的内容发布，其余7个人是运营人员，负责650个系统号的内容发布。微信公众号，尤其是营销号对流量有天然强烈的渴望，为博眼球常常有内容低俗化的倾向。近日，微信公众号二更食堂因在“空姐遇害”事件中发文不当，引发舆论质疑，被宣布永久关闭。被关闭时，二更食堂据传拥有上千万粉丝量。日前沸沸扬扬的腾讯TOPIC基金投资自媒体“差评”一事，也因“差评”涉嫌长期洗稿，不尊重原创引发科技媒体圈质疑，而“差评”最终也未能拿到腾讯投资。对于内容低俗化引发的风险，量子云董事长纪卫宁表示，量子云选题立意是温馨、和谐、积极、开朗，符合主流价值观。内部也会强化内容审核和信息把关机制。对于量子云旗下是否有公众号被封，纪卫宁表示，确实有被处理的公号，但相关粉丝数占比仅0.3%，并未对公众号持续经营和发展造成影响。对于是否存在刷量行为，量子云方面并未明确否认。中介机构人士的回应比较暧昧，“总体来说数据没有异常”。其表示，在微信去年开展的（针对刷量）的行动时，没有明显发现掉粉和阅读量大幅下降的情况。一位券商TMT并购部总监告诉界面新闻记者，对于类似量子云这样公众号矩阵的盈利可持续很难做出判断，此前交易所问询的核心问题也是在于质疑是否真这么赚钱，一直这么赚钱。该人士认为，这个并购方案即使要通过交易所问询也存在难度。目前瀚叶股份仍未回复上交所于5月11日针对此次收购下发的问询函。过去数年间，微信公众号平台处于高速发展阶段，在平台上野蛮生长出了一批类似“量子云”的微信大号营销公司。这些公司此前一直闷声发大财，现在则试图资本化。但在走上台前之后，涉嫌洗稿、内容低俗等行业原罪是其无法回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