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生态脱贫实验：一场始于蚂蚁森林的跨界创新

2018年5月15日，阿里巴巴脱贫基金会副主席、蚂蚁金服董事长兼C?E?O井贤栋（右一），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主任欧阳志云（中），山水自然保护中心西南主任冯杰（左一）在四川平武县关坝村为蚂蚁森林关坝自然保护地竖牌。关坝的养蜂人李芯锐仍采用传统“棒棒巢”土法养蜜蜂。来源：南方都市报“关坝这儿多林地、少耕地，地理位置又偏僻，产品运不出去。外人看来的好山好水，其实很难变成资源。”这是四川平武县关坝村村支书乔良的烦恼，也是当前农村在生态发展中遇到的瓶颈。如何平衡生态和发展，是当前生态脱贫的重要课题。去年12月宣布将脱贫和振兴乡村经济作为战略性业务的阿里巴巴，于5月16日在关坝村召开了生态脱贫交流会。阿里巴巴脱贫基金副主席、蚂蚁金服董事长兼CEO井贤栋在会议现场宣布：蚂蚁森林升级，未来网友在蚂蚁森林上认领保护地或经济林，不仅可以支持巡护等生态保护行为，还能购买当地的农产品，帮农民实现增收。同时与四川平武签约，一起打造成生态脱贫实验田。蚂蚁森林升级：超过320万平方米保护地被认领蚂蚁森林将从个人参与的环境治理平台，升级到生态脱贫平台。据了解，阿里巴巴脱贫基金将以蚂蚁森林为基础平台，帮助村民生态脱贫。5月15日，四川平武县的关坝自然保护地在支付宝客户端里的“蚂蚁森林”平台上线不到24小时，已有140万网友通过蚂蚁森林能量认领。截至发稿时，已经有超过320万平方米的关坝自然保护地被网友认领。“过去两年，蚂蚁森林是我们在改善生态环境方面的尝试和积累，随着科技的发展，生态伙伴的加入，蚂蚁森林的边界也在不断地拓展”，井贤栋在5月16日上午的交流会上表示，未来希望通过蚂蚁森林这个平台能整合更多资源，邀请更多伙伴一起来做这件事。蚂蚁森林是支付宝客户端里的一款公益行动。用户可以把自己的低碳行为，通过手机变成真正的绿水青山。在手机里积累4?。1公斤“绿色能量”就可兑换平武关坝1平方米保护地10年保护权。据估计，最多可有近1823万网友通过能量兑换，成为关坝生态脱贫的支持者。除了保护地，网友未来还有可能认领经济林，认领过的网友可以直接购买到“自己保护”的经济作物。此外，蚂蚁森林和淘宝供应商还将为保护地经济林出产的环境友好型产品提供市场机会，帮助贫困地区实现增收，帮助提升当地经济。困境：生态和发展的“零和关系”在我国，贫困地区多分布在生态脆弱地区，生态越是脆弱的地区也越容易陷入贫困。比如在“八七扶贫攻坚计划”中，超过70%的国定贫困县和超过70%的贫困人口都分布在生态脆弱地区。在传统的发展模式中，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总是对立的，经济发展总要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二者是“零和关系”。但要使贫困地区可持续地发展，必须打破死循环，探索绿色发展之路，避免先污染后治理的传统发展思路。以四川省平武县为例，该县是“5·12”特大地震极重灾区、少数民族地区、革命老区、秦巴山连片特困地区和边远山区“五区合一”的贫困县。同时，平武也是生态大县，被誉为“天下大熊猫第一县”。平武幅员辽阔，生态优良，森林覆盖率74%。但正是由于当地生态环境保护价值较高，无法简单、快速地进行大规模资源开发活动，而导致民生基础发展受限。“保护生态不是封起来不动，而是得用，还得用好，老百姓看不到收益，就不可持续”，平武县关坝村村支书乔良这样认为。目前在关坝村民收益中，15%来自生态效益：巡护收入、合作社提成以及给慕名参观者做旅游导览。“我理想的情况是，生态收益能达到村民收入的80%”，乔良向南都记者表示，这样，绿水青山才能转换成可持续的经济收益。有生态发展专家认为，关坝照现在的发展模式走下去，理想状态是生态收益达到村民收入的一半。这是相当可观的数字，意味着绿水青山真正变成了金山银山。然而，乔良和村里的年轻人并不乐观。生态保护有了成绩，发展的瓶颈也随之而来。生态效益如何科学地转变为经济收益，也缺乏规划和完整的链条。既要“生态美”也要“百姓富”，平武关坝像大多数中国乡村一样，面临困局。比如蜂蜜、核桃质量再好，依然养在深闺无人知。关坝村养蜂合作社理事长李芯锐向南都记者表示：“关坝的蜂蜜质量好，销路却成问题，之前养蜂合作社尝试过很多种销售渠道，曾有公益机构帮忙卖蜜，预订了2000斤蜜，最后只卖出200斤，多收上来的蜜都砸在仓库里”。李芯锐估算过，受自然承载力之限，蜂蜜产业只能占到村民收入的1/5。如何利用已经积累下的资源，探索更宽的生态发展之路呢？破局：先把生态模式实验田走通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地方政府、公益机构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很多“生态+发展”的探索，但几乎没有可借鉴和复制的案例。“生态脱贫是一条没有车辙印的未来路，发动民间力量参与，将是一条可探索的前路。”桃花源生态保护基金会副总裁马剑在交流会上表示。在去年12月，阿里巴巴合伙人集体亮相，宣布脱贫将成为阿里的战略业务，未来5年投入100亿元用于精准脱贫和乡村振兴。其中，在生态脱贫领域将探索和实践“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时代新命题。据了解，阿里巴巴生态脱贫就是将通过“试点+研究”一体两翼的方式实现：在荒漠化地区试点经济林种植，提供就业机会、助力产业发展。在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区域，支持保护地建设，带动农村社区综合发展。同时引入中科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通过县域研究，提炼出G?E?P（生态系统生产总值）和GDP双增长的可行模式，为全国范围内的生态脱贫实践提供理论依据。在阿里巴巴脱贫基金看来，“生态脱贫”的“生态”首先代表着“绿水青山”，同时也意味着商业力量的全方位融入。阿里生态体系内的电商、培训、新零售、科技资源都将全力为生态脱贫模式的探索提供支撑。“以往的生态脱贫缺少企业参与，大多离市场太远，贫困地区产生的生态产品和现实世界的需求往往脱节”，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徐卫平也认为，要格外看中企业的帮助和经验，从选择合适的生态产品类型，恰当的生态脱贫模式、产品销售渠道，甚至当地人的技术培训与融资需求等。以蜂蜜产业为例，平武地区的中华蜜蜂是这里真正的“原住民”，长久以来它们与当地的自然植被和谐繁衍。然而，这样的生态产品却藏在深闺人未识，市场知名度不足，产品包装简单，销售渠道不足。对此，阿里巴巴脱贫基金邀请了农村淘宝、盒马生鲜、四川地区生态农产品知名电商王淑娟、中央美院等合作伙伴，共同帮助平武打造保护地蜂蜜品牌，打通线上线下销售渠道，建设快检中心，讲述蜂蜜故事，向消费者展示平武稀缺、优质的生态旅游资源，通过卖蜂蜜带动生态周边产业发展。阿里生态脱贫的第一步就是先把生态模式的“实验田”走通，相关负责人向南都记者表示，通过和一个县域的全面合作，探索出一种互联网时代可被复制的生态脱贫模式，目标不是短期内实现脱贫的数字，而是希望真正帮助当地实现生态价值和经济价值的可持续发展。“一旦有了可复制的可能，我们还会在大熊猫栖息地、滇金丝猴栖息地区域等范围内寻找其他县域进行合作”。采写：南都记者?田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