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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氪领读 | 生活中的同步现象,透露着自然对秩序的向往
装置,可以以离散的步数伸缩,类似于在海盗电影里看到的那种古老的望远镜。我们的任务是测量钟摆的周期,即它摆动一个来回花费的时长,分析摆动周期与摆长之间的关系:更长的摆臂会使得它摆动得更快还是更慢,抑或是保持不变?为了找出结果,我们将钟摆调整到了较短长度,测量它的周期,并将结果绘制在坐标纸上。然后我们又逐步增加摆长,重复实验,每次只将伸缩臂伸长一个格子。当我在坐标纸上画出第四个和第五个点时,我突然被它吸引住了,一种模式正在涌现:这些点落在了一条抛物线上。我在《代数Ⅱ》课程中学习的这些抛物线正在秘密地支配这些钟摆的运动。我感觉自己被一种惊奇和恐惧笼罩了,那一刻的启示,让我开始意识到一个隐藏的美丽世界,一个只有通过数学才能看到的世界。那一刻的感觉,我再未遇到过。30 多年后,我仍然迷恋自然中的数学,特别是物体的周期运动,例如钟摆的周期摆动。但我不再研究单一的周期,我的探索将我带到了对许多周期性物体同时工作,即对耦合振子的研究中。我开始制作简单的模型,以代替真实的萤火虫或超导体那令人迷惑的复杂性和丰富性,用理想化的方程组来模拟它们的群体行为。我尝试用微积分和计算机观察秩序如何从混沌中涌现。这些谜团的有趣之处是,它们位于我们已知的数学的边缘。研究两个耦合振子没有什么挑战性,早在 20 世纪 50 年代,人们就理解了它们的运动。但对于涉及成百上千个振子的问题,我们仍一无所知。具有如此多变量的系统的非线性动力学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即使在超级计算机的帮助下,巨大的振子系统的集体行为也仍然是一个令人敬畏的未知领域。然而,在过去的 10 多年中,通过全世界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共同努力,一个特殊的案例终于被解决了,由此打开了更深入了解同步的一扇大门。如果我们假设,一个给定群体中的所有振子几乎相同,而且彼此间的相互耦合也完全相同,那么其动力学特性在数学上就变得容易处理了。本书的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讲述了我和同事是如何解决这类理论问题的,以及他们的解决方案对于现实世界中的同步意味着什么:第一部分针对的是有生命的振子,如细胞、动物和人类;第二部分涉及无生命的振子,如钟摆、行星、激光和电子;第三部分涉及前沿的同步科学。我们抛开了先前的简化假设,因为这个领域现在仍有很多地方是未知的,包括振子被混沌系统取代时的情况,或振子以低对称方式耦合时的情况——它们的邻居位于三维空间中,或位于超越地形限制的复杂网络中。01 萤火虫闪烁:同步是必然发生的20 多年前,我认为自己发现了萤火虫同步闪烁的现象。我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看来,这种发生在昆虫之中的现象必然是违背一切自然规律的。上述文字摘自菲利普 · 劳伦特(Philip Laurent)于 1917 年发表在《科学》杂志上的文章,他参加了关于这个令人费解的现象的讨论。300 年来,到东南亚旅行的西方游客返回之后都会讲述这样的故事:不计其数的萤火虫全都亮灭一致地闪烁着,绵延于河岸两旁数公里之长。这些趣闻总会受到旅行作家们的青睐,被冠以浪漫色彩,引发广泛质疑。成千上万只萤火虫如何能够在如此巨大的规模中精确地策划它们的闪光,使之成为和谐的交响乐?现在,劳伦特确信自己已经解开了这个谜题:“表面现象是由我眼睑的抽搐或突然的上下眨动引起的,与昆虫完全无关。”1915—1935 年间,《科学》杂志又发表了 20 篇关于这种神秘的集体同步现象的论文。有些论文认为这种同步仅仅是一个稍纵即逝的巧合,有些则把它归因于特殊的环境条件:独特的湿度、平静的天气,以及黑暗的环境,等等。有些还相信其中一定有一名指挥者:有一只萤火虫在向群体中的所有成员发送指示信号。正如乔治 · 赫德森(George Hudson)在 1918年写道:“如果想要一群人以如此完美的节奏合唱或合奏,不仅需要一名指挥者,而且必须经过训练去遵守他的指挥……这些昆虫天生就拥有比人类完美得多的节奏感吗?”博物学家休 · 史密斯(Hugh Smith)1923—1934年间居住在泰国,曾无数次目睹了这种同步现象,他愤然写道:“一些已发表的解释比这一现象本身更为不可思议。”但他也承认自己无法给出任何解释。几十年来,没有人能提出一个合理的理论。1961 年,乔伊 · 亚当森(Joy Adamson)在她的书《生而自由》(Born Free)的续篇中,颇为感慨地描述了她在非洲看到的相同现象,这是这种现象首次在非洲大陆被发现。这是一条巨大的光带,大约有 3 米宽,由成千上万只萤火虫组成,它们绿色的磷光在齐肩高的草丛上架起了一座光桥……这些微小的生物体组成的荧光带精确地同步闪亮和熄灭。人们疑惑于它们是以什么样的通信方式协调闪光的,仿佛被一台机械装置控制一般。到了 20 世纪 60 年代末,萤火虫同步闪光的谜题开始浮现出些许头绪。几乎所有人都错过了一条十分明显的线索,即同步的萤火虫不仅一齐闪光,而且是以恒定的速率有节律地闪光,即使在彼此分离时,它们仍然保持着稳定的节奏。这意味着每一只萤火虫都必须有自己掌控时间的方法,即存在某种内部时钟。这个假想的振子在解剖学上仍来源不明,但被认为系于萤火虫微小的大脑中某处的一簇神经元。与人类心脏中的起搏细胞很像,振子重复地发射,产生有节律的电信号,传送到萤火虫尾部的发光器,触发周期性的闪光。另一条线索来自生物学家约翰 · 巴克(John Buck)的研究成果,他对于萤火虫同步性的研究比其他人都更为科学可信。20 世纪 60 年代中期,巴克和妻子伊丽莎白第一次去泰国,希望看到萤火虫同步闪光的壮观景象。在一次非正式但十分富于启发的实验中,他们沿着曼谷附近的潮汐河流捕捉了许多萤火虫,将它们放飞到黑暗的酒店房间中。起初,这些萤火虫焦急地飞来飞去,然后逐渐降落到墙壁和天花板上,彼此分开至少 10 厘米远。刚开始,它们的闪光毫无条理,在巴克满怀惊奇地默默注视之下,两只、三只开始一齐闪光……零星的同步继续出现并发展,直到多达 10 余只萤火虫完全同步地闪亮和熄灭。这些观测表明,萤火虫必须通过某种方式调整自己的节奏,以响应其他萤火虫的闪光。为了直接验证这一假设,巴克和同事们进行了实验室研究,他们对一只萤火虫施以闪烁的人造光(模仿另一只萤火虫的闪光),然后观察它的反应。结果发现,单独的一只萤火虫会以持续、可预测的方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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