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 | 妈，你是我心里，永远要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

妈，虽然柴米油盐家长里短浑圆了小蛮腰，但你是我心里，永远要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题记每个女儿都会变成母亲，每个母亲都曾经是女儿。自从我回西安读研后，我妈就有着操不完的心。当年支持鼓励我选个离家只有1公里的学校，我心想她肯定是“不怀好意”。果然，每逢闲了，就到校门口给我送吃的；室外训练多了，就让我把脏衣服带回家清洗；周末休息了，就拉我陪她一起看电影……都说，女儿是爸妈眼里“磨人的小妖精”，而如今，妈妈却成为了我“磨人的小妖精”，这学校要是能陪读，我妈肯定第一个报名。从出生到高中毕业，我们娘俩每天厮混在一起。高中毕业后，我报考了新疆石河子大学，路途遥远、有时差、只有寒假才能回家，以前每天穿戴在身上的“小棉袄”，读大学之后，见一面却都如此不易，分开的时日越久，我突然发现妈妈变成了另一种模样：温和、感性，会妥协、会撒娇。有时学校事情多，忘了跟她通电话。三五天过去，她打给我，半玩笑半嗔怪，“你啊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妈。”寒暄不过三秒，又开启语重心长的说教模式，“告诉你，少吃点外卖，多吃点水果。”“趁年轻要多学点东西！不吃亏的。”我笑她话多，嫌她碎烦，却明白她怕我不开心不顺意，怕被时间淘汰，怕被生活锉钝。她爱我，爱得如此多虑而简单。日复一日，她的世界其实很小，小到只剩下我。一日在食堂看到“麦饭”，买了一份，却发现和妈妈做的不是一种滋味。年少时，大概是不懂珍惜的。若非青春短暂，谁又知来日方长。每次回家，妈妈都闲不住。大早上就开始忙活，清洗，削皮，煮鱼，去虾肠，切菌丝，忙完还有下一样。到我回家定是一桌慢慢的喷香菜肴，若是我早到家了，正逢她还在厨房忙活，就一定要佯怪我不提前招呼一声。梁实秋在《雅舍谈吃》里说过：“偶因怀乡，谈美味以寄兴；聊为快意，过屠门而大嚼。”想起某夜赶论文，凌晨三点饿到不行。抽屉翻遍，摸出一堆家里带来的腐乳和米饼。只记得那会吃着写着，就开始傻笑发呆。醒来时，被子上一股豆腐乳的咸香味。术后的妈妈“更年期”提前到来，身体变得容易虚弱，记忆力也开始下降，越发像个孩子。我们很少再吵架，她也不复强势，攥着我的手，随时跟在我身旁。我慢慢地教妈妈用智能手机怎么拍照发朋友圈、给她当摄影的小模特哪怕要摆好久的Pose、时不时就抱在一起睡觉把我爸爸赶到沙发上、给她买的口红总是逢人就显摆、和她一起拍照时，她总是左遮又挡。看完照片，又叹口气:“唉最近长胖了，肤色不太好。”“我一点都不上镜，不适合照相。”“现在岁数到底大了，皱纹就明显……”我分明记得，年少时偷穿她的高跟鞋，模仿她大步流星的走步；记忆中尚能闻到指甲油未干的味道，混着她化妆盒里的脂粉香。可现在，却只能安慰她：妈，你到了50岁，眉是眉眼是眼的，依然好看。她听罢，突然羞赧如少女般笑了。也许，每个女儿都会变成母亲，每个母亲都曾经是女儿吧。成长的岁月里爸爸很长时间都在外地工作，妈妈打小一个人带我，从什么都不会的小公主到上能修房顶、下能烧火炕、能扛煤气罐、能种小菜地的全能高手；高三那年我睡得很晚，早上要起赶班车，妈妈就把做好的营养早餐放到我的书包里，再用手拉着闭着眼睛的我走到站台送我上车；大学报道的时候学校条件艰苦，妈妈比我还伤心，让我爸把衣柜修好，她把我的床收拾了一遍又一遍；我去南疆支教的时候，我妈红着眼眶还在嘴上说着鼓励的话，生怕我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每天都是微信轰炸，是不是又刮沙尘暴了？你别把油放到灶台上小心炸了！人生地不熟周末别乱跑！你那蚊子太毒了，去买个蚊帐！杀虫剂要等人出去了再喷……灌的多了梦话都是这些。只要和我有关的事情，在妈妈那里都是大事。我无心的一句“妈，你说人家都是妈妈教孩子化妆穿衣服，怎么到我这得反过来”，无心插柳的一句话戳中妈妈心窝，于是在妈妈的微信记录里就多了很多诸如《女孩子这样穿才好看》《三步教你画出完美眉形》《再不要穿这种裤子了》《时尚！今年最流行的颜色》等等的推送。后来妈妈发现我没有耐心读完，于是就开始“划重点”，升级为“截屏+笔记“的形式强化我的学习。爱家人、爱生活、爱自己，是妈妈给我上的生动一课。从胚胎到出生，从入学到毕业，从相恋到成家载到生子，当妈妈的何曾省心？但所幸，她没活成我人生的编剧，我也没甘心做她笔下的角色。我们娘俩，始终是相互映照的镜子。她见证我幼年时的懵懂，青春期的惶惑，大学时的茫然，研究生的孤独。我也陪伴她为人母的不易，为人妻的无奈，再至老之将至的安然。我相信在母爱的辞海里，所有的词汇没有褒贬之分，甚至都是褒义的。于是这关于两个女人的一台戏，我是不战而败了。不是输给我妈单曲循环般的唠叨神功，而是甘心丢兵弃甲陪她呵护——那属于老姑娘的单纯心。等下次合照时，她如果再吐槽自己肤色黄、眼圈黑，我会抱紧她，告诉她——妈，虽然柴米油盐家长里短浑圆了小蛮腰，但你是我心里，永远要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中国空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