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供给侧改革广东样本：一家企业“通吃”三次产业

（原标题：农业供给侧改革广东样本：一家企业“通吃”三次产业）本报记者?戴春晨?实习生?易德发?广东新兴报道利用物联网探测头收集的数据，根据天气变幻自动调节室内温度、湿度。这样的场景不是发生在五星级酒店，而是广东北部山区新兴县的养猪场。当地的上市企业广东温氏食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温氏股份），正在用大数据和自动化生产技术，改造着古老的农业。酷炫的“五星级猪场”背后，是这家千亿市值的广东上市企业对新的产业形态的尝试――一二三产业融合。12月20日闭幕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提及“农业供给侧改革”，要求促进融合发展，优化产业结构，着眼提高农业全产业链收益，努力做强一产、做优二产、做活三产。今年前三季度，广东省实现农林牧渔业总产值4269.15亿元，农林牧渔业增加值2649.14亿元，分别比上年同期增长2.8%和3.1%，生猪出栏2425万头。在多名农业经济研究者看来，国内农业当前正遭受成本过高、供需匹配能力下降、可持续发展压力大等问题。而推动一二三产业融合有望增加劳动力就业密集度、提高产业链竞争力，从而保障农产品质量。由此，一二三产业融合将成为农业供给侧改革的重要切入点。“融者通吃”打破产业分工通吃被视为国内农业龙头企业、农业板块概念股的温氏股份，是一家农业企业吗？近日，在广东新兴举办的中国农村发展论坛上，这一看似简单的问题难倒了不少长期研究产业经济的学者。从主营业务的构成上看，温氏股份不单只有养猪、养鸡等畜牧业，还有农产品加工、贸易、农业大数据以及农牧机械制造的工厂。这些业务当前形成了某种“生态”，养猪、养鸡等业务创造了农牧机械、自动化搭建猪栏的需求，形成加工与贸易的订单，而加工、贸易反映的市场信息又成为养猪、养鸡决策的依据。在整个流程中，基于大数据云平台的系统贯穿始末，负责收集信息和发送生产经营指令。令人感觉困惑的是，前述业务又不能简单将其分别归属于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因为这些业务是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这是一种全新的产业形式，一些经济学者如是解析。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村研究院院长徐勇认为，基于时间维度出现先后的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的传统划分办法，其根据是生产要素的分工，但温氏股份的特性却在于不同生产要素的融合，将本属于现代工业、信息业和养殖业的要素整合在同一生产链条上，应当属于一种全新的产业形式。这种融合性产业形态，一大好处是通过产业链的扩展而延伸价值链，实现“融者通吃”的效果。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党国英表示，农场生产的环境本身效率低，在竞争的推动下，效率越高成本越低，经济越发展，加工增值的环节价值增值会越多。在美国，农业全产业链加上食品的零售大概是农场产出的10倍。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叶兴庆表示，分工能提高工人的熟练程度，促进效率提高，有利于机器的发明和应用。但另一方面，分工的副作用同时存在，例如过度分工造成各个分工部门只关注自己的专业领域，而忽视整体的效率；分工越细、交易环节越多，交易成本越高。从实际情况看，国内农业存在的不少问题即是源自“分工的副作用”。多数农民只关注种养领域和自身的收益，盲目扩大棉花、玉米等农产品的生产规模，造成产业链和全社会的效率低下。这也是玉米等农产品库存积压、财政吃紧，推动新的农产品价格改革的背景。而另一方面，由于众多农民分散经营，交易环节过多，也造成当前农业生产成本的“地板”居高不下。这也影响着农民生产积极性和增收的支撑动能。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公报中，前述农业存在的难点，也是“农业供给侧改革”要重点解决的问题。在叶兴庆看来，一二三产业融合，就是农业供给侧改革的一大切入点。据他总结，一二三产业融合至少有三大作用：其一，增加农民就业密度，为留在农业的富余劳动力和农业劳动力的富余劳动时间找活干、提高劳动生产率，从而增加农民收入；其二，一二三产业融合使得农业生产和农产品上下游结成命运共同体，可以打造品牌和质量，阻挡进口农产品的冲击；其三，三次产业分割、信息不对称与农产品质量安全隐患“触点多、熔点低”，一二三产业融合使得纵向一体化有利于从田间到餐桌的质量管制。三次“公司+农户”带动产业融合一二三产业融合应当遵循什么样的路径？温氏股份采取“公司+农户”的模式，将诸如生猪饲养这样的生产环节外包给普通农户。其主要经营模式为，农户从公司统一进苗、统一防疫和统一用料，在生猪出栏后由公司包销，抵扣农户进苗进料的费用后将利润赋予农户。在这过程中，农户将得到温氏股份的技术服务，同时其猪场的生产情况也接入该企业的生产监测系统。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成本原因，我国生猪养殖多数分布在南方山区。这些地方租金较低，但又是水源河网的上游地区，在环保政策加码的情况下，众多江西、广东等水源地区的养猪场被取缔。而温氏股份正在尝试用自动化喂养、大数据监测等方法促使猪场清洁生产、同时提高生产效率。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前述的“公司+农户”采取类似“配额”的方式，即温氏股份根据市场发布一定的生产计划规模，农户按量承包，当前已经出现一些农户排队“等指标”的情况。多位温氏股份的人员告诉记者，“公司+农户”的方式，促使企业运作成本更少的同时促进农民增收。该模式不仅避免温氏股份进入新市场与民争利，还能和“精准扶贫”结合起来，受到当地政府的欢迎。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温氏股份目前在一个县或者邻近几个县设立养殖子公司，负责管理当地猪场，这样的子公司至少已经扩展至200家。广东省政府办公厅12月2日发布《关于推进我省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实施意见》，支持农业龙头企业发挥引领示范作用。《实施意见》提出大力实施农业龙头企业培优工程，加快培育壮大各级农业龙头企业。鼓励和支持省级以上农业龙头企业以资本运营和优势品牌为纽带，盘活资本存量，引进战略投资，开展跨区域、跨行业、跨所有制的兼并、联合和重组，实现集团化生产经营。同时鼓励农业龙头企业通过土地流转、土地入股、安置农村劳动力等方式与农民建立紧密的利益联结机制，带动农民参与全产业链的利益分配。这种企业带农户的经营被视为一二三产业融合的有效形式，其中的关键在资本和金融的操作。国家发改委产业经济与技